整理文件的时候发现了这篇,原来自己以前写过这么有病的东西。
记得以前给社长看的时候他说看到一半就知道结局了还有些小失落。现在回头看,失落个p啦这架构蠢死了好不好XDDDD
说实话,虽然不喜欢视觉听觉冲击,但在人性探究方面,我挺重口的(够
「神经科,马铃薯,画像」
眼前的黑发男人有着一张沉静的面容,近乎刻板的脸上很难分辨出情绪,他朝我点了点头,然后缓缓站起身,衣料因姿势的改变而发出窸窣的摩擦声,猛地触动了我的神经,未知的紧张感袭来,让我几欲逃走。
我知道这个男人是谁,虽然我本身并不期待见到他,至少在见到面的现在,我一点也不期待之后将要进行的事情。
尽管我需要他的帮助——这也不是我认为的,林这么说,大家都这么说,我一直是很温和的人,那么自然也不好太固执。我顺着他们的意思来到这里,乖乖坐着看到他们全都走出去,只剩下我和男子。最先的恐惧消散的差不多了,我嘲笑自己太胆小。
这个男人也没什么好怕的。
姓赖,医生,精神科,主治……
啊啊,真麻烦。
我并没有疯癫也没有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伤人行为,我可以做一切别人能做的事情,吃饭睡觉按时上班承担舒缓家庭气氛的角色,我甚至觉得我比一般人做的都要出色。我只是在寻找一个东西而已,而且也并没有为了这个东西倾家荡产在所不惜的架势,但是他们却一致认定我有病,得治。
赖医生召唤我坐下来,那我就坐下来,内心觉得可笑,并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值得开导或者拯救的。我在想他接下去会用哪套理论来开导我安慰我。
但我忽然想到,他跟心理医生又有些不一样。
林是我曾经的心理医生,我们关系很好,相处的很融洽,那个时候我也接受自己确实存在心理问题,但在林的努力下,我确乎已经痊愈了。虽然之后林的失踪让我悲痛了一阵子,但我也告诉自己不能让林的努力白费,我要做的比一般人更好。
眼前的男子忽然微笑起来,眼角划开的褶皱却让我整个人打了个寒颤,身体也不由自出颤抖起来。很有压迫感,有种束手无策的绝望。
好奇怪,为什么会这样?
“岳先生。”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突兀地响起,我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。
我看着他,不明所以。
“听说岳先生在寻找一样东西,是吗?”
啊啊,真讨厌这样明知故问,不是为了那个东西,我能到这来吗?
但是我依然装的很有礼貌地点头,并且回答道:“是马铃薯。”
“是的,马铃薯。”他看着我的眼睛有些隐约的笑意。
……我可以把他的眼睛挖下来吗?
“那么,岳先生是想找一个怎样的马铃薯呢?”
他问的似乎很真诚,我觉得自己被骗一次也挺好,毕竟他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,他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。
是的,这很好,我们拥有共同的疑问。
“我要寻找的马铃薯,并不大,被阳光照耀,染红了心脏。”
——应该是,至尊的美味。
经过啃噬之后,那香味会弥漫自己整个灵魂。
手突然被抓住,我有些惊讶地回过神,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。
“似乎很厉害呢,我们一起寻找吧。”
说出了像是少年漫画里主角召集同伴时说的句子,他本人并没有那种夸张的笑容,依然很沉静地看着我,但是每个单词刺进我心里,含有的意思让我如释重负。
*** *** ***
赖医生的到来让我很惊喜,我连忙招呼他进里面坐。现在,家人因为担心而让我辞去了工作,说实话我很不习惯,在家里吃吃睡睡也不安稳,但是我不会违抗家人的意愿,只盼着他们能快点相信我并没有心理上的疾病,然后家庭又能恢复如初。但是一个人在家又却是闷得慌,赖医生的到来真是帮了大忙了。
能有人陪着聊天,甚至能一起寻找马铃薯。
赖医生进门之后先是饶有兴致地参观了厅室的布局,然后面带笑容地说道:“看来岳先生对艺术很感兴趣。”
“啊,还好。”自然不是还好,我为了搜集这些画像和陶瓷品可是下了很大一番功夫呢,当然,这些不能显摆给外人看。
我看到赖医生的眉头皱了又舒展,然后笑了下没有说什么。
那天我们聊了很多,最后赖医生忽然宣布,他也许找到我所寻找的马铃薯了。
我兴奋地询问,他却有些迟疑地说:“暂时让我在这住一晚吧,我想明天就能告诉你答案了。”
在这住自然没有问题,但是他居然那么快就找到了我正在寻找的东西,这让我有些惊讶,也有些不甘。
但是更多的是喜悦。
那至高的美味,那最最诱人的……
糜烂的檀木香。
*** *** ***
第二天醒来,我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手铐铐住,身边多了好几个身着警服的警员。
用力挣扎着坐起身,随即又被粗鲁地按回床上。
这可让我有些恼怒了,怎么回事?自己的家里怎么会闯入这么多警察?而且平白无故把我绑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又是什么意思?
头脑还有些混沌便看到有个人走进屋来,是赖医生,他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我。
感觉不像在看一个人。
我刚想开口,赖医生已经抢先宣布:“岳城,我现在以涉嫌杀害林梗的罪名逮捕你。”
——诶?
——诶诶?
这算什么……我是杀人犯?
果然,除了林之外的人,都那么不可爱呢……
“你……可有证据?”我笑着看着他,对这一切突如其来的事情很感兴趣。
赖警官无言地走到我卧室窗边墙上的一幅画像前,伸手指着画像。
“岳先生,这幅画,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么?”
不妥?
能有什么不妥呢,我可是每天都看得见它……啊……“马铃薯?”
是的,马铃薯!
可是,为什么之前都没有发现呢?
我静静沉思着。
对面的赖警官却不给我思考的时间了,他冷笑一声:“很奇怪吧?这马铃薯的颜色,为什么是红色的?”
啊……对了,红色。
而且,是一种暗红色,像是人血一样的暗红。
什么嘛,这就解开啦。我有些无聊地移开了目光,失望的感觉徒然涌心头。
——“我要寻找的马铃薯,并不大,被阳光照耀,染红了心脏。”
林,这跟你说的不一样呀,明明有比我们更厉害的猜谜高手呢,我们并不是天下无敌呀。
用你的血染红的马铃薯,明明,那么美味……
诶?话说,我怎么会知道那个就是马铃薯的?
你又在哪里啊,林?
*** *** ***
眼前的画像被缓缓挪开,我再也忍不住地看向那画像遮住的地方。
一个洞。
里面是……
林。
被我肢解后放在煤气灶上烤干的,林的尸骨。
*** *** ***
——“你简直不可理喻!你该找的不是医生,是警察!你该去的不是医院,是监狱!”
林,你从来都不会说谎。
我找到你了。
- Fin -